相貌风度 嵇康风度非凡,为一世之标,《晋书》上说:康早孤,有奇才,远迈不群。身长七尺八寸,美词气,有风仪,而土木形骸,不自藻饰,人以为龙章凤姿,天质自然。 《世说新语.容止》中写到:嵇康身长七尺八寸,风姿特秀。见者叹曰:“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。”或云:“肃肃如松下风,高而徐引。”山公曰:“嵇叔夜之为人也,岩岩若孤松之独立;其醉也,傀俄若玉山之将崩。”有人语王戎曰:“嵇延祖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。”答曰:“君未见其父耳。” 好友山涛称其“站时就如孤松独立;醉时就似玉山将崩”。 哥哥嵇喜在《嵇康别传》里,夸耀他是“正尔在群形之中,便自知非常之器。”然而,嵇康却有“土木形骸,不自藻饰”的个性倾向,据同时代的颜之推在《颜氏家训》里记载,当时上层男士,崇尚阴柔之美,非常重视个人修饰,出门前不但要敷粉施朱,熏衣修面,还要带齐羽扇、麈尾、玉环、香囊等各种器物挂件,于此方能“从容出入,飘飘若仙”。与那些脂粉扑面, 轻移莲步的矫柔做作者相比,嵇康的“不自藻饰”是非常独立特行的。
狂放任性 嵇康旷达狂放,自由懒散,“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,不大闷养,不能沐也”,再加上他幼年丧父,故而经常放纵自己,“又纵逸来久,情意傲散”。成年的他接受老庄之后,“重增其放,使荣进之心日颓”。在懒散与自由里孕育着嵇康的狂放和旷达。 嵇康轻时傲世,对礼法之士不屑一顾。向秀曾叙述其与嵇康的友谊:“余与嵇康、吕安,居止接近。其人并有不羁之才。然嵇志远而疏,吕心旷而放。”钟会陷害吕安时,给其安上的一个罪名就是“言论放荡,非毁典谟”。
鄙视权贵 钟会身出名门,是曹魏大臣,书法家钟繇之子,“敏慧夙成,少有才气”,年少得志,十九岁入仕,为秘书郎,三年后又升为尚书郎,二十九岁时就已进封为关内侯。但是嵇康拒绝与其交往。但钟会对年长其两岁的嵇康,却敬佩有加。世说新语中说:钟会撰写完《四本论》时,想求嵇康一见,可又怕嵇康看不上,情急之中,竟“于户外遥掷,便回怠走”。显赫后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,嵇康不加理睬,继续在家门口的大树下“锻铁”,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。钟会觉得无趣,于是悻悻地离开。嵇康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,他问钟会:“何所闻而来,何所见而去?”钟会回答:“闻所闻而来,见所见而去。”钟会对此记恨在心。 司马昭曾想拉拢嵇康,但嵇康在当时的政治斗争中倾向皇室一边,对于司马氏采取不合作态度,因此颇招忌恨。
隐于竹林 嵇康回归自然,超然物外得自在,不为世俗所拘,而又重情谊。《文士传》里说嵇康“性绝巧,能锻铁”。嵇康爱好打铁,铁铺子在后园一棵枝叶茂密的柳树下,他引来山泉,绕着柳树筑了一个小小的游泳池,打铁累了,就跳进池子里泡一会儿。见到的人不是赞叹他“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”,就是夸他“肃肃如松下风,高而徐引”。《晋书·嵇康传》写道:“康居贫,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,以自赡给。”他在以打铁来表示自己的“远迈不群”和藐视世俗,这是其的精神特质的体现。
服食养生 嵇康身处乱世,但崇尚老庄,讲求服食养生之道,有自己的养生诀窍。他认为,人之所以能长寿,在于注意平时在细微之处保养自己。这就好比“为稼于汤之世(当时天下大旱),偏一溉之功者,必一溉而后枯,而一溉之益固不可诬也。”养生之道与此相仿,关键在于平日一点一滴的修养,不使自身为七情所伤、六淫所中,如此才能身体强健,得以长寿。但世人恰与此相反,“常谓一怒不足以侵性,一哀不足以伤身,轻而肆之”,这可真是“不识一溉之益,而望嘉谷于旱苗者也。”所以,世间多闻早夭之人,难见皓首之翁。 嵇康认为人是可以长寿的。他说“至于导养得理,以尽性命,上获千余岁,下可数百年,可有之耳。”“但世皆莫精(其术)故莫能得之。”嵇康认为,正确的养生应该是:“君子知形恃神以立,神须形以存,悟出理之易失,知一过之害生。故修性以保神,安心以全身,爱憎不栖于情,忧喜不留于意,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,又呼吸吐纳,服食养身,使形神相亲,表里俱济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