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无意间听到一首歌《父亲写的散文诗》,瞬间往事涌上心头,不觉感慨万千,大概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父辈人,多少都有着这样的经历:
孩子哭了一整天哪闹着要吃饼干
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
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
我想每一位父亲都有着最伟大也最平凡的梦想: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给子女最好的生活,最好的教育,最好的未来。我的老父亲也不例外。
我的父亲,1966年生人,一个地地道道,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家庭,家里排行老二,他有一个姐姐,一个妹妹,两个弟弟。这么多的孩子,对于他生活的家庭来说,无疑是很大的负担,为了分担家里的压力,17岁开始,他便担起了家里的责任,帮着爷爷奶奶一起分担压力。20岁时经人介绍,认识了我的母亲,然后结婚,21岁便有了我。跟所有那个年代的人一样,成家后不久便自立门户,爷爷奶奶给了他一块村里的宅基地,他便开始自己忙碌起来,用自己的双手去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。
那个时候除了种地维生,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营生,可是盖房需要置办很多物料,砖瓦,水泥、钢筋等等等等,他不得不想办法去多挣些钱来,于是他找来了我姥爷,借了两百块巨款,买了一辆脚蹬三轮车,开始了长达三十年的收酒瓶子和废品的工作生涯。所以小时候我常常听到村里的叔叔伯伯说:你的家,是你爸爸一个酒瓶一个酒瓶换来的,那时的我,不懂这些,只知道爸爸总是早出晚归,无论下午回来多晚,中午都不在外面吃饭,长大后,我渐渐懂得,他是舍不得在外面吃饭,他把所有的辛苦挣来的钱,都给了这个家。
小时候的印象中,父亲总是白天出去干活,晚上和母亲去地里浇地,忙活一晚上,早上回到家以后吃了早饭就继续去干活了。在我的眼里,他总是忙忙碌碌,却从来没有听到他喊过一句累,用现在时髦的话说:那个时候觉得爸爸简直就是超人。
他手很巧,脑瓜也灵活,家里的一切东西没有他不会修的,村子里远近闻名的能手,常常有人来找他修东西,他是个热心肠的人,常常是顾不上家里坏掉的东西,就忙活着给别人帮忙去了。我也曾经提议,他年纪大了,以后身体不允许干消耗体力的活了,就在家给他开个维修铺,他却笑笑说,我这大半辈子忙碌惯了,闲不下来,而且乡里乡亲修理东西,哪有收人家钱的道理,听了父亲的话,我觉得他虽从未给我们讲过什么大道理,却以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我们太多做人的道理。
我中考失利,无缘高中,父母到处打听,帮我报了一所中专,录取通知书下来后,我才得知是三 二的大专课程,我一度拒绝继续上学,我知道家里的条件,父亲却说,你什么都不用考虑,有我在呢,我想也许对他最好的回报就是接受并且努力学习,于是我踏上了异乡的求学之路,入学的那天,他去送我,临走时的叮咛仿佛还在耳边,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哭到连一句再见都说不出口。我知道他的那些叮嘱里,饱含了无数对女儿的不舍与牵挂。大学的第二个年头,我因为种种原因,非要辍学打工,不想再继续下去,那一年的暑假开学前,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,他没说什么,午饭时喝起了闷酒,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,知道他一定是失望了,于是我端起酒杯,对他说,我陪你一起喝吧,他看了我一眼,叹了口气无奈的说:“你只管好好上学,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。”我听完脸一红,他看穿了我的心思,是啊,每年暑假开学前,他都会悄悄去亲戚家里凑我的学费,我怎么会不知道,我怎能如此辜负他。我点了点头,继续读完了后面的四年大专课程。
记忆中,父亲几乎是全年无休的,风霜雨雪,他几乎从不停歇他的脚步,他常说:“肩上担子重,容不得停下脚步。”是啊,我们兄弟姐妹三人,单是上学花费,就足以让他捉襟见肘,更别提日常开销了。到了年三十,他都要去干半天活,这一年才算结束,而常常是在年初二就开始了一年的忙碌,他说:没有时间像别人一样休息那么久。这一点上,我受父亲的影响尤为深远,我一直坚信自己想要的生活,是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的,自己该走的路,一刻都不能停歇。
而今父亲也已过半百,种种原因,他还在为这个家日夜操劳,上周回家看他时,仿佛又清瘦了些,我说,爸,别太累了,该歇歇就歇歇吧,他淡淡一笑,以后的路还长着呢,不能停下。我心头一酸,自己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,不能给父母安逸的生活,实在不孝,我心里也默念:以后的路还长着呢,我也绝不能停下脚步。
常常有人说父爱如山,父亲永远是我记忆中最高大的大树,无论多大风雨,他一直在我们身边,给我们最安稳的依靠。父亲节时,才发现这些年给予父亲的关注太少,他总是那么默默的守护我们,默默的为我们付出,从不停歇。我会努力让自己更加强大,给他最安稳的依靠,最好的陪伴。祝愿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,祝愿我的老父亲平安健康,一切不愉快都会过去,我来替你们负重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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