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炎炎,骄阳似火,炽热的阳光将柏油路面都晒化了。树上的知了原本尖锐有力的叫声变得微弱无力。车上的乘客昏昏欲睡,一股强烈的睡意侵入脑海,慢慢的我进入了梦乡。梦中的我回到了老屋……
‘嘀嘀嘀……’汽车鸣笛声响起,将沉浸在梦乡中的我叫醒了,我睡眼惺忪的看着窗外,不由得念叨一声:‘终于到家了?'
当汽车门打开时,迎面扑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气息-----故乡的气息。走出汽车,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涌出。感受着故乡的一声一息,那熟悉的一切,那熟悉的情。
走过危桥,踏在泥泞的小路上,嗅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,回忆着儿时的欢声笑语,不时地露出会心的微笑。突然,一道令人烦厌的不适宜的声音响起。打破了我的回忆,破坏了我快乐的心情。‘AA,等一下。’我满脸怒色的向后面看去,怒视着远处的身影。那个身影靠近了,近了忽然,我身体一震,。我惊讶的说不出话,他是我儿时最亲近的朋友,也是我弟弟---B。看着B顷刻间我的怒气全消,满含欣喜的看着他:‘你怎么来了,怎么不呆在上海?’
‘哥哥,我们的老房子拆了,你不用去了,现在搬到新家。’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舍,一丝欣喜,一丝难过……
弟弟带我到老房子那里。走着熟悉的泥泞小路,看着周围的景色,仿佛回到了从前一样,我们拐进一个巷口,一切显得自然而又和谐。当我们进入巷口,一道“风景”刺进了我的双眼,撼动了我的心魂------坍圮的墙壁和破碎的门窗。我心里一阵绞痛,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坍圮的老屋前回想着:‘当太阳升起,但公鸡打鸣时,外婆早早起来烧水煮饭,我们还在蜷曲在被窝中。当灶台里火熄灭时外婆掀开锅盖,一阵饭香夹杂着早晨的新鲜空气,伴随着清凉的微风飘散四处,将还在被窝中的我们勾引了出来。我把头伸出被窝,深深的吸了口香气,咂了咂嘴。闻着饭香心里一阵瘙痒,我迫不及待的把被子一掀,衣服一拿,直往头上套,顾不得什么刷牙洗脸,跑到外婆身边对着外婆说道:‘外婆,外婆我先起来的,你先装给我吃。’外婆慈爱的摸着我的头笑呵呵的说:‘好、好,先装给你,不急小心烫。’‘额嗯。’我快乐的应了一声,刚想端起碗,一道不服气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和我较劲‘不行,明明是我先起来的,先装给我。’这个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。我头也不回就直接说:'我先起来的,再说我是哥哥,你听我的,先装给我。’这句话一说,弟弟嘟着小嘴与那红扑扑的小脸相印衬煞是可爱。他不断地挥着拳头追着我跑,要将满肚子火发泄出来。满院子因为我们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‘哥哥,快看。’一道声音吧我拉回现实,我甩了甩头脑,甩开那些回忆,向弟弟那里跑去。我看见弟弟手里拿着一块木头,木头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刻痕。回忆又一次遍布脑海,我使劲的甩了甩头脑,把回忆甩开。我怕再想起什么让我难忘的事是我更加舍不得老屋,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我用手拭去木头上的灰,依稀能辨别几个字,那是我十岁生日那年弟弟为我刻的,刻的是深深的手足情。
我看着弟弟小小的脸上,抹着一团灰土,额头流下的汗,流过灰土形成以条条小路。我站在待过多年的老屋前,看着熟悉无比的弟弟,眼角流下了泪。那是对物非人是的感叹;那是对时光逝去的不舍;那是对老屋拆去的怀念;那是对时代变革的无奈。
老屋不在了,以前美好的记忆只存在脑海里,或许几年后就会遗忘掉,我不希望这天会来临,童年时光垒成的无数快乐的结晶,顷刻间坍塌,我的灵魂失去了归属,失去了依靠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上,看着周围的风景感觉是那么的刺眼,那么的陌生。我感觉灵魂像在宇宙中飘荡,无所居处。
老屋消失了,物非人是,我的灵魂又失去了依靠。我仿佛被束缚了,被世间一切规则束缚了,我不甘,不甘的闭上了双眼。静静等待,等待着希望的曙光将我唤醒,将我带出深渊。可惜希望的曙光并未出现,出现的只是空洞燥热的夏风。‘人生至此,天道宁论’。既然已是事实,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接受它。
老屋永别了,小路再见了。我那美好的童年时光,将成为一段没有证据的回忆,将永远被遗留在天涯海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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