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我就和奶奶住在一起。
我小时候很倔,脾气也很不好,每次奶奶喊我吃饭,就是把我拉回来我也紧闭小口,一副“大不了同归于尽”的架势。最后,在奶奶的软磨硬泡下,我终于磨磨蹭蹭吃完一小碗饭。
还不止这些,记得我奶奶跟我说过,小时候一说把我送去打针,我就闹。她只好使出浑身解数降服我。那个时候,把奶奶当得比我妈妈还亲。
现在,我长大了。步入青春期的自己,开始慢慢变得尖锐,棱角分明。
一次,一群人在家里吃晚饭,奶奶烧了一桌的菜。我吃得正兴,奶奶从旁边过来,在我耳旁细说:“今天菜烧得很多,你多吃点啊。”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:“哦。”但奶奶并未停止,又把远处几盘菜端到我面前,我有点嫌她烦:“好了好了可以了,我自己会吃。”
她又指着那边的排骨说:“你吃不吃?”我已经有些饱了,忙说“不吃”。奶奶还问:“你吃点啊,我今天烧起来很香的……”
“哎呀我不吃!烦死了!”我忍不住了,小声地对旁边的奶奶发怒地说道,继而撇头顾自己吃。隐约感觉到,奶奶从我身边慢慢退开。
饭后。
一帮小屁孩冲进书房的电脑,我索性到外面看电视。无意间一瞥,看见奶奶在收拾碗筷。她在客人来时几乎从来都不在大家吃正兴时上餐桌,总是在厨房内外忙活,很开心的样子。总是等客人走尽后,和爷爷两人独自随便吃吃剩菜。
这是否就是老一辈人的习惯呢。
望着默默收拾碗筷的奶奶,我发现,她的背,好像又弯了一点。
小时候,奶奶仿佛在我眼中有精力的很,无所不能忙这忙那。但现在,好像不一样了。我发现,她并没有以前那么高大有力量了。她老了。佝偻的身材,挡不住的皱纹,完全松弛的皮肤,星星点点的白发。
她老了。真的老了。
也许有时候,她的烦,只是她在担心。也许我该理解。
幸亏,我总算是发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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