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晚了,楚歌降临四面,那是如此的令楚国将士慷慨激昂,那又是如此的令西楚将士们胆战惊心。
霸王安坐在帐中,眼神却透露着焦虑,左手握紧了剑柄,“哗—”长剑出鞘,直指骄人。
“虞姬。”霸王放下剑。
“项籍。”
四目相对,默然无言。
许久,“可是败了”虞姬似轻问,似提告,
霸王望着她,眼神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歉意,随即,是满满的火焰。
红衣的虞姬烈色如火,像一抹熊熊燃烧的火焰,那么惊艳。王从未见过着红衣的虞姬,她常年素衣为袍,以白为主色,白衣的虞姬如一汪清水,似一娇百合,依偎着一棵高傲的大树。而今的她,霎那间就灼痛了霸王的眼。
“哐啷。”大王左右错步,长剑坠地,他抬起手,轻抚她脸,轻落一吻,“虞姬,我此生的唯爱。”他携她手,几步到帐口,将虞姬搂在怀里,闻着楚歌,忽仰天长笑;“哈哈—”自知落败,却仍豪情万丈,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,骓不逝兮可奈何—“他低下头,看着怀中的人儿的眼瞳,声音出奇的温柔,“虞兮虞兮奈若何—”
“大王!”虞姬双眼怜惜,忽挣脱了霸王怀,眼望长剑,那剑仿佛太重,虞姬两手齐握,方能举起剑身。
“汉兵已略地,四方楚歌声。大王意气尽,贱妾何聊生?”似叹息,似哀怨,似失望。
那一抹烈焰如风随影,如梦似幻,像团火影深深地烧灼着在场的每个人,士兵们早已停止了呼吸,这红衣长剑,燃烧的不仅仅是她自己。
然后,是死一般的静寂,靴,四溅空中。
那血,刺痛着王的眼,刺伤了他的心。霸王一举长戈,跃马上身:“杀!”
几十个兄弟,挥舞长剑:“杀!”
这时的霸王与几百个兄弟一起,气贯长虹,仰天长吼:“杀—”
王一路冲杀,突破重围,冲到了乌江边,那儿有渡江的小舟,可霸王却没有走,他说,他无言见江东百姓,其实心早已死,不愿苟活。黎明将至,王血染江边。
人们说,虞姬重情,自刎,了却了霸王的后顾之忧,霸王重义,宁死不过江东苟活。可他们却忘了,霸王和虞姬之间的深深爱意,当年的王,为了虞姬,破釜沉舟,一举灭秦,大火烧了阿房宫整整三个月。他们之间的爱恋,或许只有天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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